玄妙第四部:床母(28)

玄妙第四部:床母(28)

28

  gao-chia跟抵瑤是同一個人?還是她們根本是同一夥的?

  百般疑問湧上心頭,衝得張嘉琳思緒一片混亂。她不願相信抵瑤在欺騙自己,連半分這種想法都不願有。

  聖樹下,抵瑤的長髮如瀑布般散了開來,她的臉龐看起來是如此平靜,沒顯露絲毫痛苦,宛如只是陷入了熟睡一般,惹人憐惜。那身白衣、長袖、護腳布的打扮就與剛剛所見的一模一樣,差別只是她的胸口牢牢釘上了一柄湛藍色的長矛,柄端在星夜中被照得熠熠發亮,矛尖穿過粗壯的樹幹,扎在地上。

  那柄長矛通體放光,周遭還有神秘的虛空羅盤紋飾浮現,微微閃爍,彷彿取代抵瑤的心跳在脈動,和聖樹的光輝相映成趣。

  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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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四部:床母(27)

玄妙第四部:床母(27)

27

  張嘉琳的驚呼還哽在喉頭,一陣勁風後,那條披肩的鳥紋圖示在眼前一閃而過,下一刻,尚在遠處的床母便出現在她面前,兩人僅有一步之遙。床母環滿刺青的雙手正緊緊扣住自己的雙肩,力量大得出奇,怎樣也掙脫不開。

  對方雙眼充滿血絲,胸口隨呼吸深深起伏,因而那件漂亮的圓領白短上衣也被漲了開來。

  白色的領子,靛藍色的長袖,猶如鳥仔婆的化身。

  她吞嚥了下口水,不知對方怎會忽然如此,環顧四周,原本清脆的山林已化為一片黑暗。「怎……」她想了一下,剛要開口詢問,床母又張嘴發出高嘯,那聲音頻率之高,令得張嘉琳不禁伸手掩住耳朵,對方順勢將自己的身子轉到她面前,將她的頭按在肩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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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四部:床母(26)

玄妙第四部:床母(26)

26

  張嘉琳駭得尖叫連連,恐懼充盈胸腔,同時心裡充滿悔恨、悲傷、痛惜等說不明理不清的情緒,全部混雜在一起。她忽然有種噁心的感覺。自己一時的疏忽竟害死了小表妹一條性命,還只是那麼小的孩子呀!但說不定還來得及,她剛起這個念頭,便一轉身子,朝大門的方向奔去,雙手拍打著門扉。

  碰!碰!碰!

  「快開門、快開門,」她一邊流著淚大叫道:「快點開門呀!現在還來得及,現在說不定還來得及!」

  門外的碎步聲已完全停止,再也沒有任何聲息出現,一丁點都沒有。她甚至沒聽見小表妹的哭聲或哀號聲,就連鳥仔婆的振翅聲都隱於無形,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但那反而更令她害怕。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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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四部:床母(25)

玄妙第四部:床母(25)

25

  看不出來這位村長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跑起來的速度卻跟張玉不相上下,不僅如此,還有越跑越快的趨勢,再次驗證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

  「村長,你推薦的豆腐床很好吃哦。」

  大概是被追得有些無聊了,張玉忽然朝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村長沒空理會她,只是擦了擦幾近全禿的額頭,上面滿滿一片都是汗,他不知這個少女到底是腦袋少了哪一條筋,這種時候還來跟自己閒話家常,真是莫名其妙至極,基金會的人都這樣嗎?修道者的思維果然非凡人所能理解。

  「不好意思哦,把你家的藏書閣毀成這樣,」張玉沒得到回應也不以為意,先是彬彬有禮地對他道歉,接著話鋒又一轉道:「可是,真要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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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自己一個人撞過的車》(下)

《那些年,我自己一個人撞過的車》(下)

Una mela al giorno toglie il medico di torno. (車子撞了,陳某人的臉就綠了。)
──義大利俗諺

  
  根據EP02的劇情,大家一定以為我下一刻就是描述到民宿的事吧?哇哈哈哈,你們都錯了,拎杯寫遊記就跟日劇一樣,怎會被你們猜到劇情。代誌並不如你們這些憨人所想的如此簡單,事實上,才開了沒幾步路,我立刻又停在路邊,將地點重新改為「松園別館」。

  之所以改變地點的原因很簡單。

  實在是剛剛開車找老牌炸蛋蔥油餅的過程太像龜孫子了,他媽的(是的,它是髒話),這對人生追求爽快的我來說不啻是個羞辱。口胡,未夠班呀!我還要挑戰更多,我要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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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自己一個人撞過的車》(中)

《那些年,我自己一個人撞過的車》(中)

Chaque vie se fait son destin.(命中注定帶衰你。)

  
  我豪邁地一個右轉,駛進了加油站的機車格,就這般霸佔住那位置。店員看著我,我看著他,兩個人如兩棵生了根的樹似的佇在原處,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述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一瞬間的凝視就像是過了一輩子之久。

  店員皮膚黝黑,看起來是個原住民,過了半晌,終於開了口: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我帶著感傷的眼神,應和他道:

  「若你已厭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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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自己一個人撞過的車》(上)

《那些年,我自己一個人撞過的車》(上)

To bear is to conquer our fate.(想征服命運?做夢吧你,乖乖忍。)
──Thomas Campbell

  
前言

  好久不見,今天想跟大家說個故事,關於一個可悲的人永遠逃不了宿命的故事。各位看倌或許會問,宿命是什麼?或有人說,宿者安也,命則是命定的結果,因而宿命二字就是要人安於命運,命運通常非人所望、令人不安,卻又無法避免,只好自欺欺人、令自己安心。

  「宿命」跟「可悲」常常能夠劃上等號,畢竟人無法決定、也無法抗拒自己的命運。在希臘劇中,「宿命」往往代表著「悲劇」;宿命的英文拼作「Fate」,廢,嘖,我自己覺得倒過來的發音「特廢」也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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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四部:床母(24)

玄妙第四部:床母(24)

事隔多時,我終於有時間更新《床母》了,希望在這難得的假期中能夠完結這個故事。

24

  那條尾巴夾帶著碎裂的瓦片來勢洶洶,揚起漫天塵霧,人頭水蛇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意,被這一下打中不死也重傷。

  張玉清楚地看見尾巴上面同樣長著許多顆人頭,層層堆疊,貌似鱗片,帶著幾聲爆響,那些人頭猛地睜開眼皮,啪啪、啪啪啪,穿縛的紅線迸飛如血,只剩下眼角坑坑洞洞的痕跡而已,一雙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瞪大,帶著興奮滴溜溜地望向她,絲毫沒有瞳仁,看起來可怖至極。

  眼瞳微縮。

  在她的一雙眸子裡,那條尾巴越變越大、越靠越近──

  眼見尾巴正要觸及她的身軀時,張玉臉上表情沒有一絲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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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四部:床母(23)

玄妙第四部:床母(23)

23

  黑暗中浮現了一張張面孔。

  數不清數量的頭顱充斥了整個天空,他們各自飛散,嘴裡大多銜著不知什麼生物的內臟,腥紅的血液自虛空灑落至屋簷、地面,宛如修羅地獄。

  其中一顆醜惡的男性頭顱在高空來回盤旋,頭髮披散四處,打在空氣上,發出啪啪拍響,他的雙眸被紅線穿縛,眼皮下眼珠轉動個不停,卻都睜不開,一對誇張的大耳在風中不住抖動,似在辨別聲音。忽地,那顆頭顱在空中一滯,鼻頭微微動了一動,像是找到了什麼,半晌後便往另一個方向飛竄而去,遁速奇快無比,在血紅色的天際劃下一道怵目驚心的軌跡。

  狂風刮過耳畔,頭顱露出了猙獰微笑,被縫起的眼皮顫抖,口中喃喃唸著什麼聽不懂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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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第四部:床母(22)

玄妙第四部:床母(22)

22

  兩人像是兩隻貓兒般,快速而輕聲地移動腳步。

  一路上,小表妹什麼聲音都沒發出,就連個喘息聲都無。黑暗麻痺了感官,明明只差一丁點距離,張嘉琳卻感覺無論兩人走多久也走不到。

  過了許久,鳥仔婆腳爪著地的足音都不再響起。涼意襲人的幽風吹來,在曲折的甬道裡發出「呼──呼──」的呼嘯聲,前後的燈火瞬時如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感覺變得更暗了點;雖然景況看起來更加可怕,但算是好事吧?至少,那群鳥仔婆和怪物看不見自己二人。黑暗裡一片沉默,好似什麼東西都不存在,可卻更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暗處裡潛伏,窺伺著二人,隨時準備一把撲過去,撕裂她們的喉嚨。

  感覺兩排牆壁離自己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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