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04)《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我在上海(04)《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我在上海,但週末去了杭州,盡魔都眾料理洗禮的我,早已端正自己的心態,沒有放太高的期待。雖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可這次只去杭州,勉強只能算個「天」或「堂」罷了。

幸虧出發前好友推薦了「西湖春天」這間店,一抵達杭州就可享用不錯的中餐。

點了一隻麵包蟹加了白酒一起清蒸,殼內滿滿的蟹黃蟹膏,幾乎要溢出。吃蟹肉最怕箝殼掐肉,步驟繁複,但吃麵包蟹最重蟹黃,蟹肉倒不是重點了,那蟹黃還透著一點酒味,配著幾抹蟹肉吃頗為濃郁,入口十分滿足,像吃了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桌上溫熱的一盞猴頭菇乳鴿湯,味香醇厚,鴿肉嫩而多肉,末了再配上楊梅酒,舌尖又甜又辣,生活閒適莫過於此。

# 我想對於麵包蟹,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

 

杭州屬江南水鄉,無處不是小橋流水,何方沒有清幽古鎮,稍晚在當地一家「小娟老杭州菜馆」點了半條西湖醋魚和雪菜豆腐湯,再來個爽脆的蝦仁,便是一頓晚餐。

在清河坊步行街悠悠走過,偶遇一間店名為「御樂堂·戲茶食驛」。

站在店外看著電視螢幕,上頭的鮮蛤水餃鮮嫩欲滴,看著師傅取來一個個新鮮蛤蜊,剁成塊,包在水餃皮內,看得我和女友口水直滴,無奈剛吃飽,約好隔天中午來吃。

隔天中午一到,自然點了一盤鮮蛤水餃大啖一番,一入口,蛤蜊的鮮味便跟著湯汁一起在口中翻湧,令人食指大動,接著上來的金菇豆皮和羅漢燴也不錯,頗有春水堂的幾分滋味,蝦爆鱔麵則稍鹹但讓人忍不住多吃了幾口,中國的臭豆腐跟台灣作法不同,炸得比較乾,咬下去酥脆,香味撲鼻。

# 透著鮮味的鮮蛤水餃 #

 

# 金菇豆皮和臭豆腐 #

 

至此,終於證實了一件事──原來台灣人的口味跟杭州菜比較合!

先前去過上海朱家角,同樣號稱江南水鄉,但料理是杭州皮上海骨,味道跟杭州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完全被屌打一頓,毫不誇張。杭州才是吃的天堂啊!

 

▒ 正文 ▒

茕茕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句話出自樂府詩《古艷歌》,一位失婚婦人形容自己被拋棄後,就像隻茫茫然的兔子,並對自己的先生感嘆:穿衣服是穿新的好沒錯,但跟人相處呢,還是舊人來得比較貼心啊!這很好地為我們彰顯了一個中國古人民的勞動智慧。那為什麼古人要用衣服來做比喻呢?是不是代表,衣服在我們文化中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各位聽眾好,我是Leo (坐在旋轉椅上默默轉過身),今天的《走進詩詞》,就要替大家分析一下人和衣服的關係。

穿著代表著這個地方的審美觀、文化,還有他們所在意的功能性需求,比方需要耐熱或防潮。

只是相較於食,我本人的觀察力拙劣,衣之於上海反倒沒那麼多突出的點可以寫,不如就說說幾個我觀察到的有趣的事情吧。

不知道大家都怎麼想的?但很久以前,我對於大陸人的打扮有以下的想像:

 

應該不只我,所有唸過部編本的人應該都有類似的心得,特別早期還未發展,總覺得只有一個「俗」字足以形容。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從我上高中以後,大陸的發展一日千里,而位居亞洲四小龍的台灣則停滯不前,再過幾年,GDP已經倒過來了,連南韓都已超越我們。

不知道上海跟大陸其他區的穿著是否有所不同,2014年時可能還能稍稍分辨,但多半也是靠行為而非穿著來看,就我個人的感想是,做為一個比台北還要國際化的大城市,上海人的打扮是挺時尚的。走在路上,先不提長相如何,已有越來越多男女穿得跟韓星別無二致,連妝跟小飾品都差不多,根本分不出是韓國人還是上海人。

下面是上海人從1980年代到2010年代的穿衣風格,可感覺2000年到2010年的變革非常大:

 

1980s


# 這時候穿著看起來很接近我們想像中的大陸人 #

 

1990s


# 除了一些流行文化,還看不出太大差異 #

 

2000s


# 基本上已跟台灣沒兩樣 #

 

2010s


# 已經感覺到大家都很重視打扮了 #

 

上海人之所以走韓系而非日系的風格,我想,其一是近年韓國文化輸出四處攻城掠地,其二是因為上海人無論男女都偏瘦,普遍高挑,腿也長,穿日系衣服看起來會很憋。相較於上海,其實台灣男女的穿搭似乎都看不太出很強烈的風格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不太重視飾品,最多就是一兩件如墨鏡或帽子

除此之外,想跟大家聊一下2個夏日街頭常見的男女穿著特色,剛好一男一女,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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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篇:北京比基尼

上海天熱,暑氣炎熱,我剛到時每日都是38-40度,很常可以看到街上的大爺們把衣服下襬捲起來,露出肚臍,尤有甚者一路捲到胸口,連胸膛都現給你看,據說被戲稱為「北京比基尼」,有趣的是還有網友在新聞底下辯論,稱此乃中國特色,也未必就是不文明,至少比光膀子好

 

拿娘額,第一次見到時真是嚇了我一大跳,想說大爺我跟你們沒那麼熟,實在不需如此熱情迎接我。儂勿要太漂亮啊,大爺。大熱天的冒著熱氣,眼睛尖利點還能看到好幾抹香汗從大爺的胸膛滴落,慢慢滑到長著毛的肚臍邊,進階一些的,甚至連短袖都會捲起來,簡直就是《破壞之王》實境秀。

 

嚴格來說,這並非是北京或上海獨有的穿法,但我在上海看到這情狀的比例其實不算低,而且不限於大爺,也有許多看起來十幾二十出頭的小哥這麼打扮,不知是不是一脈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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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篇:黑色網格衣

相較於男生的豪放,魔都女生對抗炎炎夏日的方式,就是穿黑色網格衣,可能是更透氣的關係。

不過在台灣這副打扮比較不常見,套句女友說的話,「穿起來像做特殊行業的。」十分微妙的評價。不知道是因為一穿網格衣就顯得很像陪酒女,還是因為穿的頻率少成了特別的服裝,才顯得像?無論如何,這邊的女生穿的頻率不算低,每天都在路上都能看到,抬頭不見低頭見。

也多虧上海的天氣屬乾熱,不然網格貼在身上該有多不舒服。

# 到處都是黑色網格衣 #

 

▒ 結論 ▒

近年自我意識抬頭後,魔都男女各式名牌上身,寧可餓了肚子,也不願委屈了衣櫥

有日跟同事聊天,山東人指著成都人問道:「你猜猜她有多少件衣服?她所有錢都放在衣服上了,成天都在看淘寶。」

「100件?」我問。

山東人冷笑。

「1000件?」新加坡人有些遲疑。

「沒錯,」山東人拍了一下桌子。「就是1000件!

我跟新加坡人的嘴型呈現「O」的樣子,張得很開,不敢置信,一連串問題從我們口中問出。「1000件是要怎麼整理?」「妳家衣櫃有多大啊?」「花多久買的?」「妳每件衣服真的都會穿嗎?」

「重點是──」

「是?」

她這1000件都是用摺的,一件件摺好放在裡頭。

成都人嬌羞低頭,說自己有時都忘記自己有買某件衣服了。我跟新加坡人一拍腦袋,直呼不可思議,從此不敢再輕視魔都的任何一個女生。

魔都的皮相是時尚的,但魔都在骨子裡又是俗套的。

儘管男男女女光鮮亮麗,仍時不時有一位貴婦打扮的少婦仍會走過你面前,清一下嗓,接著重重吐出一口濃痰在地上。

她長得漂亮,妝是Dior的,戒指是Cartier的,一身Chanel NO.5香水,提著一只Gucci包,但她的痰是濃稠帶黃的,你會因為她的打扮多瞧幾眼,卻因她的行為不忍卒睹。

而魔都外環跟內環生活區的差別,約莫就差在那口痰是吐在地鐵站內還是人行街道上。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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