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音(09-2)

亡者之音(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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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雲溫和一笑,出示剛偽造好的警員證,道:「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案情有些疑點還需要再釐清,加上校方不願擴大事端,只好私下約在這邊詢問你們一些跟案件有關的事了。事實上,我也是你們師母的親戚。」


  那三人見到警員證後,已先收起了部份戒心,待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又是一呆,齊道:「師母?你是說……馮老師的太太?」

  慕雲點頭,語氣凝重:「嚴格說起來,馮教授算是我的表姊夫。所以我本人對於這起失蹤案也十分重視。」

  那雀斑女聞言,有些不好意思,語氣已然鬆動。

  「慕警官,我剛剛真是太失禮了,只是……最近一直被校方找去約談,所以……唉……我真是太沒禮貌了。」

  「沒關係,這不算什麼,我知道你們已經非常困擾了,倒是我才該跟你們道歉,明知道你們研究所的課業忙碌,還這樣找你們出來。只是,想到我的表姊夫現在還生死不明,就……」慕雲心裡偷笑,但臉上仍露出一絲歉意,那三人見了反而更覺愧疚,更想起馮涼結平常善待自己的種種情狀,重新描述了一次那天實習課的情況。

  主要敘述者是雀斑女,麻臉男則是在一旁補充說明,只是不知為何,那長髮男卻一直沒有開口,好像有什麼心事。

  只看雀斑女閉目凝想了段時間,才娓娓道:

  「說實在話,我也覺得那次田野實習中,馮老師的行徑有點奇怪。首先,田野地點早就選定在墾丁一帶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馮老師在前兩個星期突然找來這堂課的助教,商討著說要改地點,所有人一聽都傻了。

  我也是很訝異,問道:『老師,為什麼要改地點啊?民宿什麼的都談好啦。』

  馮老師道:『墾丁那邊該挖的都挖得差不多啦,沒什麼新的資料,不如去花蓮那邊看看。』大家又是七嘴八舌地提出意見,有的覺得這樣臨時改動行程不好,系上一定會有意見,有的覺得花蓮那邊資料未必就更豐富。馮老師聽了一會兒,拍桌怒道:『我說去花蓮那邊,就去那邊!』

  於是,大家都安靜下來了,但當時的氣氛非常尷尬,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馮老師這麼生氣的表情。」

  慕雲有些詫異,奇道:「為什麼馮教授會這麼堅持要去花蓮?」

  她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既然老師都這樣說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只好照著老師所說,連忙去跑公文、改訂民宿,規劃新的行程等。幸好那群大二生聽到能去花蓮鹽寮一帶反而更興奮,所以事情都還算安排得順利。」

  麻臉男打了個岔,道:「我聽說馮老師似乎在寫一篇跟花蓮某個神秘部落有關的研究,他大概是想順道去作訪談吧。」

  雀斑女不置可否:「或許是吧。在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後,我就去研究室報告馮老師了,我敲了好幾下門,敲門聲『扣扣扣』地,非常響亮,但一直都沒人應聲,我又敲了幾下,還是一樣。

  我心想:『該不會老師不在吧?』伸手去轉了門把,料想應該上了鎖,但一轉就開了,便推門進去。只見老師坐在地上,翻閱著一份又一份的文獻,臉色鬱鬱不安。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向老師道:『老師,你怎麼不應聲?害我在外面等了這麼久。』

  誰知道我剛出聲,馮老師整個人嚇得驚起,像是這時才發現我已進了門,強笑道:『我……沒聽見,妳敲得太小聲了。』等我報告完一切後,馮老師也沒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我出去。」

  接下去,雀斑女提的內容跟那天蘇靈所說的相去不遠,但更為鉅細靡遺,多了許多微末細節。慕雲一邊在腦中重新整理事情的概要,記在冊子上。

  不久,她便已說到界牆刀倒下的事情:「……現場亂成一團,那時我整個人幾乎都要嚇哭了,老師的臉上流滿鮮血,看起來傷勢非常嚴重,所以他們──」她指了指麻臉男跟長髮男。「他們兩人便先將老師攙扶回民宿,我則留在現場跟另外幾個助教一起指揮那群同學。」

  麻臉男點點頭,補充說明:

  「我們二人當時跟老師一起回到民宿,民宿老闆看到,驚道:『哎唷!這是怎樣了,老師你怎麼滿頭都是血呀!唉,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起來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直直怪叫。

  我跟他解釋說是因為剛剛在挖掘中遇到意外,請他拿一些醫護用品和含糖飲料過來,他才住嘴,回到自己房間拿出一盒急救箱。清完傷口後,老師喝了一口沙士,感覺像是好多了,看了看窗外,對我道:『看起來這天氣不適合繼續挖掘了,不如你先回去叫同學們收拾一下吧。』

  我還有些遲疑,老師又說:『還有一個人陪我,你不用太擔心,只是小傷而已,倒是不要讓同學們一直淋雨,免得感冒。』」

  雀斑女續道:「緊接著,他回來通知我們實習課因雨暫停的事情,我們收拾好後,就跟學弟妹一起搭車回學校去了。本來是想叫老師跟我們搭同一班車回去,但老師說什麼也不肯,直說他自己可以開車,叫我們不用擔心,又對我們說一部分的挖掘工具可以留下讓他幫忙載回。

  沒想到,從那天之後,馮老師就再也沒到學校來了,我們還以為是那次被界牆刀打到的關係,所以他選擇在家休養,沒想到……他後來竟失蹤了。」

  「嗯。」慕雲陷入沉思,在蘇靈、雀斑女與麻臉男的描述內容中,都沒有提到李永年的存在,難不成資料上面的記載是錯的?但他總覺得李永年是一個重要的關鍵,忙朝三人問道:「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在實習課那天,有誰見過藝史所的李永年教授?」

  雀斑女與麻臉女不假思索,便搖了搖頭,但長髮男卻「噫」地倒抽了口氣,三人都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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